文汇报：安全美味的猪肉，专业合作社里真的可以有

　　这些“土猪”，不能吃买来的猪饲料，所以长得慢，喂一年才能养大。周金秀家的“兴兴”和“旺旺”长得很结实，后脊高耸，一看就知道不是“瘦肉精”喂出来的脊背中央坍陷的“健美猪”。    郑蔚    摄 

    
　　最近的“瘦肉精”事件，再次为人们敲响了关注猪肉安全的警钟。

　　人们在问：以传统的“农家散养”，或现代化的“大规模集中养殖”方式，还能为公众提供价廉物美、优质健康的猪肉吗？除了政府部门一而再、再而三地重申“严加监管”以外，还有没有其它更加符合生猪生长规律的饲养方式？还有没有让辛劳的养猪农妇收益更多、让消费者吃得更健康、让经营者的收入不说更合情理至少更合法的产业模式？

　　其实，早在“瘦肉精”事件曝光前，就有很多埋头苦干的探索者，在默默地探索新的生猪饲养之路。他们中有打小就帮着奶奶喂猪的农妇，有发达或不发达地区的政府有关部门，甚至还有互联网企业的大佬网易丁磊。

　　安全健康的生猪业，事关民生。令人欣慰的是，中国农村经济社会结构不断演进的今天，也为这些探索提供了新的契机。尽管遂昌“妙高七山头土猪专业合作社”和网易丁磊在安吉“福利养猪”的探索路径各不相同，但都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模式。

　　也许，从广义的商业道德而言，所有的产业都是要凭良心去经营的。而一次又一次的“瘦肉精”事件则告诉我们，有的产业，譬如养猪，其实没有道德良心是做不下去的。

　　于是，我们追随着这些探索者的脚步，走进了浙江遂昌的大山和安吉的乡野。

　　自然，在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，一定还有更多的探索者。所以我们相信，孩子们碗里那一块安全健康的猪肉，一定“真的可以有”。

　　妙高山上，像奶奶一样养土猪

　　位于浙西南的遂昌城，就在妙高山的脚下。

　　妙高山属武夷山脉，虽不是奇峰迭起，却也高大巍峨，绵延数十余里，将遂昌城抱在怀里。

　　出遂昌城南门一过桥，就是上山的路。新铺不久的水泥路，实则为单车道，两辆小车勉强可以错身而过，要是有一辆卡车驶来，那就难了。

　　更难走的是盘旋的车道，一边是峭壁，一边是悬崖，悬崖边就连石墩、护桩都没有。全程盘山道，左转360度后就是右转360度，不是冲坡就是下旋。城里来的司机，头一次上这样的山道，没有不惊心动魄的。

　　妙高七山头土猪的生存环境，山高林密，坡陡路险，交通不便，既没有工业污染，也没有自驾族的打扰。有的，只是养猪人的勤恳和质朴。

　　年猪，只吃500米高山以上的蔬菜

　　猪肉为啥不香了？用饲料催，猪四五个月就出栏了，猪肉怎么来得及香呢？

　　七山头村位于妙高山海拔850米高的山腰，因散居山间的7个自然村落而得名。

　　40多岁的村民周金秀已经习惯了每天6点多就起身，风霜雨雪从无例外。不起身不行啊，时间一到，圈里的“兴兴”、“旺旺”两头土猪，就会嗷嗷叫唤。世代为农的她知道：猪最怕饥一顿饱一顿，必须准时、定量、定温，否则猪就会不消食，不消食自然长不大。

　　谁家的猪要是长不大，谁家的媳妇就成了邻里嘴里嚼的牙花子：“瞧这家媳妇，猪也喂不大……”

　　猪长得如何，是评判农家媳妇勤快能干的重要标准之一。

　　猪每天吃食的时间是相对固定的。在七山头村，春天是一天两顿，第一顿是早上七点多，第二顿是晚上五点多。

　　而如今，喂猪又有了新标准。两年前，镇里来的驻村干部和村里搞起了“妙高七山头村土猪专业合作社”。这些“土猪”，不仅不能吃买来的猪饲料，就连500米高山以下的青料也不能吃。

　　“别人种菜，打的品牌是高山蔬菜；我们养猪，打的品牌是吃高山蔬菜的土猪。”镇里来的干部雷国华说。

　　这不难，周金秀想。她喂了几十年的猪，知道猪的食性：打小就爱吃甜食，山里的番薯、洋芋，猪吃得可欢了；包心菜叶、萝卜叶、青菜，还有山上葛藤的嫩叶，它都爱吃。

　　但不吃养猪场的猪饲料，猪就长得慢。这对靠养猪过日子的农家来说，有点纠结。

　　毕竟，2008年，七山头村的年人均收入才2100元，是地地道道的贫困村。

　　“我们要的就是这个‘慢’字。大家想想，咱小时候吃的猪肉多香啊、咬起来多精道啊，那是咱爹妈辛辛苦苦喂一年才养大的猪，叫年猪。如今在县城集贸市场买来的猪肉能和它比吗？没法比。为啥不香了？那是猪饲料催出来的，猪四五个月就出栏了，猪肉怎么来得及香呢？”村干部徐小金动员大伙说。

　　“年猪的价格，肯定就和大猪场卖的不一样。像过去那样卖一头猪只赚一二百元，那咋行？咱得养出品牌猪、精品猪来，才能脱贫啊。”雷国华鼓动说。

　　2009年5月，七山头村，总共328家农户中的237家养殖户，就这样全部参加了“妙高七山头村土猪专业合作社”。

　　如今，周金秀家的“兴兴”和“旺旺”长得很结实，后脊高耸，一看就知道不是“瘦肉精”喂出来的脊背中央坍陷的“健美猪”。

　　养猪，哪户有几头全记在账上

　　相邻的几户农家结为一组，彼此互有监督义务，发现谁违规使用猪饲料、谁没有到月份就卖猪，必须报告，不报告者同等处罚

　　在遂昌县城的集贸市场里，商业大流通来的猪条肉价格一般12元一斤，当地人爱吃的猪肚也只卖十六七元一斤，而“妙高七山头土猪”的零售价就大不一样了：带膘的条肉17元一斤；蹄髈、瘦肉22元一斤；大排里脊25元一斤；猪肚厚实，可以卖到27元一斤。

　　去年，土猪的收购价就是13元一斤，赶上了一般猪肉的零售价。这让养猪的农户笑得合不拢嘴。

　　如今，农户养一头土猪，要比过去多增收500元到700元，也就是说喂得好，一头年猪就可以赚千而八百的。

　　2009年当年，合作社卖了500多头土猪；去年，卖了1000多头。于是，七山头村的农民年人均收入一下子跳到了4800元，翻了一番多。

　　今年，能不能突破1万头，让收入再翻几番？

　　驻村干部雷国华、魏建平劝阻村民说：不行。如果要无限制地扩大养殖，那你家有那么多茎块料、青料吗？你要是没有，还不得下山买猪饲料去？妙高山的土猪要是吃上养猪场的猪饲料，那还能叫土猪啊？这不是自砸牌子吗？

　　要保住妙高山土猪的品牌，就不能吃配出来的猪饲料，必须像奶奶她们老辈人那样养猪。

　　为管住养猪规模和质量，周金秀当上了合作社监督员。遂昌县原生态农产品培育办公室，还专门给合作社发了《遂昌县原生态农产品质量追溯生产档案》。打开本子，第一页是《遂昌妙高七山头土猪专业合作社章程》，后面就是《遂昌县原生态农产品生产基地动态管理记录》，全合作社谁家养了几头猪，是公猪、母猪还是仔猪，哪年哪月进栏喂养的，哪年哪月出栏销售的，生长周期有多久，一目了然。

　　《生产档案》里，养猪最多的农家，喂了6头；数量最少的，只有一头猪。哪家养多养少，取决于其猪舍大小、能提供的茎块料和青饲料数量，以及农家劳力的多寡。

　　合作社强调，不能为了赚钱而盲目追求土猪的数量，这样才能保住土猪的质量。

　　就是不能大干快上。

　　但山里乡邻依然是典型的人情社会，只要不是犯党纪国法的大事，所有的规定都有可能在“抬头不见低头见”的人情面前消解。于是合作社借用了久远的乡间社会管理方式“连坐制”：相邻的几户农家结为一组，彼此互有监督义务，发现谁违规使用猪饲料、谁没有到月份就卖猪，必须报告，不报告者同等处罚。因为这会砸土猪的牌子，违规者将被取消土猪收购资格，3年内不能享受政府的各种扶农政策。

　　村干部、镇里的驻村干部和合作社监督员则负责土猪养殖的质量监督。两年多来，还真没有发现过偷喂猪饲料的。

　　不仅如此，销售端的管理，对整个品牌的成败至关重要。如果放开销售，县城家家卖土猪，那绝对很快就会鱼目混“猪”。县里选了一个信誉较好的铺子专卖，全遂昌只有这一个定点户。平时一天只卖一头土猪，宾馆饭店要土猪，必须提前3天预订。

　　过去杀猪，养殖户习惯在山上请朋友来帮忙。而如今这习惯也改了，专卖店提前一晚上山来运猪，农户跟下山，由专卖店管吃管住。第二天起早杀猪，猪肉过完秤后，农户拿钱走人。

　　防病，不在猪食里掺抗生素

　　猪的正常体温是38.7℃，怕热不怕冷。猪舍里猪一多，猪自然容易生病。大规模的养猪场，要防止猪生病就很难

　　“猪娘”，这是浙江农家对老母猪的称呼，透着农家对自家养大的家畜的感情。

　　猪通灵性的，徐小金说，村里有的大爷养头猪，他走到哪儿，猪就跟他到哪儿。冬天，他晒太阳，猪就躺在他脚下也晒太阳，就像城里人的宠物一样。这样，他的土猪更舍不得杀了。

　　只要条件许可，猪完全有可能成为家畜中最爱清洁的动物。别看猪舍有味，猪其实从来不在吃食、睡觉的地方排屎尿，它总是尽可能保持自己睡床处的干洁。动物学家认为，这是家猪从远古的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秉性，野猪从不在自己的窝边拉屎撒尿，以免敌兽循着气味追踪侵害。

　　但要让猪不生病真的不容易。

　　雷国华他们经过实验对比发现，猪吃煮过的熟食比吃生食更健康，猪肉的味道也更香。

　　不能喂土猪生食，这是合作社的又一条规矩。

　　还有就是不能喂土猪抗生素。而在有的大养猪场，会将抗生素掺在猪饲料里喂食。

　　不能喂抗生素怎么办？就要格外注意猪舍的清洁消毒。消毒不能使用化学消毒剂，农户用草木灰泡水后，洒在猪舍里消毒。

　　每户土猪饲养数量的有效控制，也有助于猪的健康。学畜牧专业出身的雷国华指导农户：土猪的正常体温是38.7℃，比人类体温要高，所以猪是怕热不怕冷。如果猪舍里猪一多，密度增大，猪自然容易生病，所以大规模的养猪场，要防止猪生病就很难。而七山头海拔高，即使夏天的气温也比县城里低几度，正适合养猪。

　　这些说道不无道理。中国农民养猪的历史实在悠长，商周时代已有猪舍，汉代已经开始选育猪种，隋唐时代养猪已经成为农家的重要收入来源。那时，谁晓得什么抗生素啊。

　　如今，七山头土猪已经走出遂昌，走进了省城杭州，成为山里原生态农业的一个新品牌。

　　合作社成立时，每户农家每头猪要交会员费20元。去年，合作社成员每卖一头猪，合作社从销售收入里拿出100元来，另外补贴给农户。

　　遂昌的农户纷纷要求加入妙高七山头土猪专业合作社。但入社的“门槛”真的很高：必须是家住海拔500米高山以上的农户，低于500米以下的不行。

　　如今，七山头土猪合作社已经有18个行政村加盟，土猪存栏数达到了2000多头。

　　但雷国华他们没有自满。这些天，他们正忙着两件事，一是引进优质种猪金华“两头乌”，逐步改良土猪品种；二是帮助会员改造猪舍，用水泥猪舍替代现在的土木结构的猪舍。

　　“这样，土猪就更不容易得病了。”这是他们动员农户的说辞。

　　选址安吉皈山乡  网易要有尊严地养“福利猪”

　　国际炒金大师罗杰斯早就预言：“中国最有投资价值的就是农产品。”

　　跻身生猪养殖业的网易掌门人丁磊，对“这个最有投资价值的”产业，有他独特的理解。

　　只要读过农业部门提供的这组数字，就可以理解丁磊的战略眼光：2009年我国年出栏50头以上生猪的养殖户，他们的出栏量占全国60%，比2001年增加20个百分点左右；而年出栏1万头以上的仅占5%左右，农户散养的比例依然相当高。这意味着：我国生猪产业规模发展和品质提高的空间都很大。

　　丁磊的理念是：要发展高安全、高价值、低污染的养殖业，换言之，“既要善待猪，让猪获得尊严，也要让养猪者和养猪企业获得尊敬”。

　　一头猪的生存空间，至少需要0.7平方米

　　距丁磊提出网易要养猪之后整整两年，网易养猪的地址才终于定在了安吉的皈山乡，期间种种传言和猜测才算尘埃落定。

　　“有媒体说我们在潜伏，其实我们是在潜行。”在安吉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施宏办公室，记者见到了网易“猪总管”——农业事业部总经理毛山，他笑言。

　　毛山称这里也是自己的临时办公室，对于即将开始的养猪事业，他充满热情和自信。两年时间，让他从一个只知吃猪肉的普通消费者，成长为一个知猪为何物、该如何养出味美安全猪的“半个养猪专家”。

　　该以什么样的模式养猪，确实是网易遇到的第一个难题。

　　中国目前最成功的模式是“公司+农户”。这种规模化养殖最难避免的就是疫病。

　　科学研究表明，一头猪的生存空间（即猪舍）至少要有0.7平方米，户外放养，活动范围要达到15亩地才能健康成长。因为猪喜欢拱地，没有足够大的面积保证，这块地很快便会被拱荒了。但目前国内养猪场普遍的情况是，养殖密度高，空气不好，猪场环境普遍恶劣，有害气体非常严重。这些，都导致猪的免疫力下降，免疫系统失衡，容易患病。而且，传统养猪中，传播疫病的途径很多，饲料、拉猪车，甚至风，都会导致疫病传播。为了减少损失，作为抗风险能力很低的养猪农民，只能给猪喂药。抗生素不仅可以抵抗疾病，还能促进猪的快速生长，可谓一举两得。于是，在有的地方，给猪滥用抗生素成为业内的“潜规则”。

　　在参观考察了全国多个上规模的生猪养殖场，并花费不菲地参观学习了欧美国家的养猪户后，毛山和他的团队有了明确的养猪模式：要以低能耗低水耗低污染，养出既安全又健康又美味的猪，即“福利猪”，也称第三代猪。

　　先要颠覆形象，养猪不再是“低档”行业

　　毛山认为，目前我们国内的生猪之所以出这样那样的问题，一大原因是，猪活得没有尊严，养猪者没有尊严，养猪企业没有尊严，最后消费者吃的自然没有安全感。

　　因此，要养“福利猪”，网易首先要颠覆的是整个养猪行业的形象。

　　要让猪活得有尊严，要有舒适干净的猪舍，有宽敞的生活空间，还要让养猪者干得有尊严。他们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饲养工，而是有专业知识的工程师：育种工程师、繁殖工程师、营养工程师。他们应当有很好的待遇，在洁净的环境里快乐地工作。而养猪企业也将在社会上获得尊敬，因为企业能提供给消费者高品质的食品，同时不给地方带来任何污染。一句话：养猪将不再是个“低档”的行业，不再意味着脏、乱、差，它将与其他行业一样，成为一个值得从事的令人尊敬的行业。

　　25年租金1000万元，全部发到农民手中

　　从安吉县城向西驱车15公里，到达网易养猪场选址地。这是一片背靠群山的茶林。因道路还在修建，弃车步行，沿一条清澈的水渠往里走约两公里，来到一片开阔的丘陵地带，便是网易猪场所在地。这里生长着茶树、板栗树、竹林，还有不知名的杂树，中间有很多小山丘。

　　“选址费了颇多功夫。”毛山介绍，为让猪有个适合生长的优质环境，网易邀请了欧美和国内多位业内顶尖专家，综合考虑地质灾害、地下水文勘测、土壤条件评估、生物安全测定、交通组织考察和其他饲养条件，如在养殖区域要能打出100米以下的深层岩层水，周边环境必须优良等等。

　　选址更行使专家一票否决制。在排查了浙江48个地方，安吉也挑选了20多个地方后，最终网易猪场落户在这个递铺镇皈山乡孝源村。

　　施宏告诉记者，递铺镇也称安吉经济开发区，占安吉县1∕3面积。以土地流转方式租给网易的1200亩地，由部分林地和荒地组成，网易一次性支付25年租金1000万元，已全部发放到农民手中。

　　“这里距工业区8公里，周边有几个小村庄。”施宏介绍。

　　猪场的建设，会不会给这里的生态带来破坏？记者提出担忧，毛山笑了。“确切地说，我们的猪舍是‘种’进去的！”

　　猪舍的选址，将根据地势，在较为平整、林木较少的地方落脚。猪舍的面积，也将得到严格的控制。分三期建造，猪舍加公建总占地大约在50亩左右，约占总面积的1/50。原来的树林、小山都将保留，作为生物隔离的屏障。

　　猪场具体的开工日期和建成日期，对此，毛山坦言尚未确定，追求品质而不强求时间是他们的原则。

　　“高新”猪舍，要达到生物安全级别

　　如果有一天你去参观网易猪舍时，被要求彻底清洗，穿上白大褂才能进入时，你千万不要感到惊讶。因为网易的猪舍，全封闭，控温控湿，要求达到生物安全的级别。

　　为了让猪能生活在一个最舒适的环境中，毛山找遍了全国的猪舍专家。当他提出必须要满足猪的生活习性时，专家们都犹豫了，因为此前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。最后，毛山找到了清华大学人居设计团队，其资深设计师曾在法国多次获奖。毛山陪同这支队伍去欧洲、日本、美国等地养猪场考察，终于完成了设计。“想看看猪舍啥样？可以。等我们建成后，图纸都将在网上免费公开。”毛山笑着说，“不过，现在还是给我们保留点儿神秘感吧。”

　　一旁的施宏不小心透露了点小秘密：他们的猪舍猪均占地2平米，地上比我这办公室还要干净呢。网易猪住在那里，相当于人住在带田园风光的五星级酒店里。

　　对自己的养猪团队，毛山很有信心。国内传统养猪，600头猪要30名员工编制，而发达国家只需2人，网易则配置8人。一期养猪预计6000至10000头，圈养。“我们的团队，都是专家级的。”

　　网易的猪不吃配出来的饲料，吃青料。营养工程师需要了解猪一天散热、排泄、代谢耗费多少能量，再确定喂多少食物。

　　至于疫病如何防治，毛山认为，他们所做的一切，就是为了减少猪生病，一旦生病，则坚决淘汰，以保证不用抗生素。

　　“没有异味的养猪场？不可能吧？”对记者的疑惑，毛山一笑：到时欢迎大家亲自带着鼻子来参观检查。

　　(责任编辑 曹杰)